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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金雀街回来,蓝舒韵还是去见了薛楚言。
那一日,蓝舒韵去忆雪阁时,薛楚言正在卧室里,对着雪缨郡主的画像出神。
听见脚步声,白衣公子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阿韵,你来了!”
蓝舒韵没有答话,只是照例为仙逝的薛老宫主夫妇上了一炷香。薛楚言命人在自己的卧室里摆放了上好的红木香案,供奉着薛老宫主夫妇的牌位。她自幼在薛老宫主门下习武,雪缨郡主也算是她的师母。虽然不曾谋面,从画像已经不难想见南宋第一美女当年的绝丽之姿。只可惜,红颜薄命,落得了那样凄惨的下场。
弑母之恨、阖府血案,薛楚言都会算在方静斋头上。这个复仇计划,他煞费苦心,断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分毫。而那个计划里,他是不打算让方倩幽死的,他要让仇人之后一辈子活在亲人惨死、爱人背叛的悲痛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蓝舒韵不敢再想下去,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同为女人,她完全能够想象那个紫衣女子在残忍的结局面前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蓝舒韵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我恳请宫主接方倩幽回宫,既然她必须活着,宫主也达到了复仇的目的,那就网开一面让她避开真相,不要面对这痛心蚀骨的结果……”
白衣公子静静看着她许久,眼中忽然闪过冰雪般冷醒的目光:“这样大费周章地让她活着,倒不如一剑杀了她干脆!阿韵,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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