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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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说,无路可走,无法告别。白璧靠在门壁上,杏花都落尽了,枝头都是的青杏,一粒粒青涩得宛然。白璧轻声道:“你记不记得,我院子里,那棵很大很大的杏树?”
“记得,”纪行之笑道:“就是师父埋了你的女儿红的那棵树。”
“那棵树,是我爹出生的时候我爷爷种下的,我时候总是和你们一起爬树摘杏子,可野了。还老被我娘说,嫌我不像个女孩子的样子。”
她、纪行之、白沧玦,有时候还有秦叔家的儿子秦涵,还有一些现在白璧都渐渐要忘了的师兄师弟,和家里管事的孩子,甚至还有偶尔几个白立衡的孩子,大多是男孩,在整个长大的过程里,白璧见到的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的机会屈指可数。唯有和莫氏去蕙兰书院的时候还能见到些读书的女孩子,却也和她们说不上什么话。这就导致在很多时间里,在思考问题的方式上,白璧总会无意忽略自己的性别,而以一种她熟悉的、却并不像女孩子常用的方式来思考和行事。
霍东霖从门内走出来,身后跟着的钟淙手中挽着包袱。霍东霖把门带上,跟她交代:“我教你的内功心法时不时多练练,每天在体内运行两个周天都是大有进益的。要是能配合着关山刀一起,就更好了。”
白璧应了声。霍东霖带着他们顺着县衙旁边的大街一路向北,一直到了渠城最北边。渠城本来就不繁华,北面尤其荒凉。房屋大多破败,许多人家已经迁走。纪行之低声道:“日子是有多难过,连故土都要远离。”
“西北这一带许多人家日子都难过,尤其是军户,一旦开始打仗,就更难了。”霍东霖随意站在巷口四处看了看,带着他们进了巷子里一家卖酒的店。卖的酒也不甚出奇,看起来像是自己酿的土酒,味淡且浑浊。白璧问道:“这家店,平日里有人来吗?”
“有没有人又怎么样,”霍东霖道,“酒鬼自己够喝了就是了。”
一行人穿过厨房,进了后院。后院也是一样的且破,柴火堆得高高的,把窗户都遮住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靠着墙坐在地上,一边拎着一个酒葫芦慢慢喝,一边晒着太阳。家里人少,空气里都沉淀着一种久无人烟的荒凉感。霍东霖熟门熟路地从东墙下翻出一坛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大有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