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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云用了巧劲,鸦棠被禁锢的手不至于疼痛,但也挣脱不开。她一问,鸦棠沉默不语。心中所思却是,她与怀云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宫殿再奢华再美,哪怕以后怀云不再随意威胁她的性命,让她衣食无忧住在里边。她也忍受不了卡洛世界视人命如草芥的观念。
“因为神女,对不对?”鸦棠不说话,怀云美目中藏着妒忌,十分肯定说道,“没有一个人眼中藏的爱逃得过我的眼。”鸦棠的背向外拱起,妄图逃过怀云束缚,怀云干脆直接从桌下摸出两对镣铐,将鸦棠的手脚都锁在了软榻上。她拍了拍手,自信站起来,脚步缓慢如同猫一般轻巧走到了鸦棠的对面坐下。
怀云轻轻吐出一口气:“所有妄图离开宫里的女人都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说这句话时,声音如同鬼魅。“我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但为什么又回来呢?”怀云的手指捻起一片矮桌上盛放的沙漠玫瑰花瓣,“回来就是舍不得,抑或可怜?”花瓣在她手中碾碎,汁水如血,染红了她的手指。
“我最讨厌可怜了。”她的目光从花上转移到鸦棠的面庞,鸦棠的面庞冷静肃穆,望着她的那双黑眼珠像在看一位病入膏肓的人。她心里是有后悔,后悔为何再次回来。然而鸦棠心里十分清楚,半炷香时间一到,她自然会回到风零身边。又或者说,只要她自己愿意,随时可以使用向风零借的神力离开这里。
鸦棠平静看着怀云一切行为,或许是神力的沾染,她有了一种抽离世界的旁观者感觉。鸦棠忽然想,或许在风零的眼中,她也是这般看待卡洛世界里的所有生灵。
“你为何还不说话?”怀云勾起嘴角,她淡淡一笑,似癫若狂,“你知道吗?”她又站起来走到鸦棠身边,冰冷柔软的双指上蔻丹红艳,压上了鸦棠的唇。怀云的气息萦绕在鸦棠的耳边,撩人的痒令鸦棠双目赤红,怀云的手指不断摩挲着那粉嫩的小孩的嘴唇,似发泄,似不甘。
“就是这样,睥睨生死的眼神,你为何有呢?我的王妃。”怀云的声音中带着癫狂的笑,“你不知道我爱极了这眼神,好想将你的眼珠挖出来做成标本。一定很美。”怀云又哀叹,“可惜,失去灵动的神采,也没多少意思了,对吗?”
鸦棠实在受不了耳边的痒,她闭上眼,对怀云的话只装作听不见,心中却在默念使用神力的口诀。她的心越静,怀云越痴狂。自己说这么多,小孩无波无澜,彻底惹极了怀云。鸦棠闭眼妄图使用神力,听见怀云咬牙切齿的声音:“先前胆小如鼠,现在不动如山,是她给你的胆量吧?”
鸦棠蓦然睁眼,在怀云的眼中,她怀中耳尖通红的小孩以极快的速度,几乎是瞬移逃脱了镣铐,站在房间的空处。鸦棠后面是琉璃窗,琉璃被厚重的帘子遮挡光线,怀云逆着微弱的光,只能看清鸦棠洁白的脸颊上黑洞洞反着光彩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