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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卢坦在书房内不停地抽烟，烟灰缸内已盛满了大大小小的烟头。妻子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
“老卢，上火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妻子劝慰道：“明阳矿山机械厂的刘铁军，在省里不是有人嘛，你让他出面活动一下。这个时候省里只要有人发话，李国成他敢不听？”
卢坦瞥了妻子一眼，愁眉苦脸地说道：“问题的关键不在李国成。李国成他今天的态度还是摸棱两可的，我看他大概是被我说服了，也是想求稳的。明阳政局稳定，社会不出乱子，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李国成既然都不表态，你还担心什么？”妻子将面条放在桌子上，愤愤不平地说：“钟秀她一个副市长，再能蹦达，还能在明阳折腾出多大的风浪来？”
卢坦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将烟雾吐了出来，仿佛一下子将郁结在心头的那股沉闷的情绪一起吐了出来，“关键钟秀手里掌握了刘铁军他们这些年虚抬原材料价格，从中中饱私囊的材料。李国成现在想不表态都不行。我现在最担心的，这事只要一查，刘铁军马上会被牵扯进去。到那时，就是省委苏书记肯出面，我……这市长怕是都保不住了。”
“后果会这么严重？”卢坦的妻子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在她的印象中，丈夫凭借这些年精心编制的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每每都会逢凶化吉，扭转不利于他的局面，但这一回，丈夫六神无主，心有余悸的神情告诉她，事态比她估计的要严重的多。
卢坦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