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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了满身的泥污,穿上变得干净的衣物,将满头乌压压的黑发挽起,这少年美得精光四射,哪怕衣着寒酸,也盖不住浑身的艳丽。“艳丽”也许多用在女人身上,可用在白山子身上也不突兀。
祛除了初来时的战战兢兢,少年人的心态重归自然。脸上不再露出胆怯无助迷茫的神情,一下子就显得坚毅起来。收拾一新的白山子重新现于人前再不会给人一种雌雄莫辨之感,反而有种青涩少年将要长成俊美青年的临界之态。许是不愿错过这世间难得的“美景”,在这风气开放的初唐,村里的女人们就成群结伴,三不五时的来看多利了。
村里的男人当然也都有所觉,不过倒也都胸(看)怀(得)宽(明)广(白),知道她们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结伴前去凑凑热闹而已,待几天看够了还不是一样老实过日子。有那爱拈酸的也就说几句“银样镴枪头”的酸话,有那心大的竟还和自家婆娘议论起来。好在白山子很是乖觉,平时除了跟着苟超,轻易不出家门。
终于挨到院中重新落于平静,拿起赵家兄弟留下来得竹哨,白山子按着二蛋之前的示范,小心翼翼的吹了两声。因为过于小心,竹哨没有发出太大响声,白山子深吸一口气,重新吹起来。
“嘀——”伴随着一声响亮的清鸣,山坡上的鸡鸭如同见了肉腥的疯狗,飞扑而回。
这壮观的情景已不是第一次见,但这回毕竟是由自己召回,切身的感受了一次调动家禽的神奇,心中对赵大郎的本事来历愈加迷惑。
明个赵大郎要在齐家村给办喜事的人家做饭食,今晚上就与二蛋住到那开始着手准备,独留他一人看家。按着临走前的安排,白山子给鸡鸭喂了些家养的蛐蟮,又给猪羊喂了些割好的青草,就坐到院中发起感慨。
真放心啊!
扪心自问,自己可做不出赵大这样的事。才相识没几日,就把一陌生人引到家中,管吃管住还不让干重活,甚至独留他一人守家。就算家里一贫如洗,可还有鸡鸭羊豕,他也不怕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