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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河子古怪的气氛也就持续一阵儿,因为麦收已经正式开始。全村的人,无论老少男女,全部力所能及的投入进去。
从贞观三年秋开始,一直到贞观四年五月底,整个大唐可谓是风调雨顺。不论是南方的早稻,还是北方的冬麦,全部大丰收。大江南北的田野里到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在挥洒汗水,挥洒喜悦,挥洒期盼,挥洒满足。
赵家门前的空地,被仔细平整收拾过,此刻铺满了一层麦子。陆方平赶着黑脸,来回拉着磟碡碾压麦粒。
这磟碡还是去年的那个,是从张屠户家借的。今年风调雨顺,按例需得缴税。村里人家都忙着用连枷,用麦桶进行脱粒。
连枷、麦桶脱粒,既耗力气,又没有磟碡快速,没条件的人家也就罢了,张屠户这样有条件的,自己不用却把“利器”借给苟超,是要助人为乐、发扬风格?
其实不止张家,田家、周家等几户有磟碡的坐地户,也都是先放着不用,忙着用麦桶脱出缴税的麦子。究其原因,是磟碡在脱粒的过程中,往往脱的太干净,很多麦壳都被脱了下来。
缴税的麦子是不需脱壳的,要是用磟碡,脱的太干净便不合算。村里人过日子,惯常精打细算,是故,脱交租麦时,便不约而同的用起连枷、麦桶来。
“县尊对大郎可真好啊,这许多麦子全归自个儿,都不用上缴!”
包着头巾在一旁捡麦粒的韩阿婆,笑眯眯地反复念叨。
“阿兄,才十七呢,明年就得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