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误入歧途去浦区 买卖赔本家不和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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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临行前的约定,大姐及时来到满洲里和我相会。俺姐俩把货上好了,正准备随团出发时,留在乌兰乌德看摊的李君突然捎来信说:“你们可千万别来了,现在乌兰乌德市场不行了,什么货都不好卖,来了就是个赔。”
这可把我愁坏了,不去怎么办?上好的货往哪处理?这时,一个多年没见面的熟人出现在我眼前,原来他也在走团,去的是一个中国人叫浦区的地方。他说那里的钱好挣,叫我们改道去浦区。这个信息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有诱惑力的新发现。于是我们做了错误的选择,决定随他去俄罗斯的浦区,和中国的额尔古纳镇只有一河之隔的地方。这个行动是我们走团阶段的一个失误,使整个走团计划乱了套,造成了不应有的经济损失。
熟人自称自己是团长,并承诺三两天内他就会带团出发。可是我们等了六七天也没有动静,后来发现想跟他走的人没几个,人数不够旅游公司不肯发团。到了第10天,终于凑够了10个人,当天我们就离开了满洲里,人和货同乘一辆解放汽车向额尔古纳驶去。这时,我才发现别人带货的包都不大,顶多不超过10000元的货,只有我和大姐带了两大包货,价值30000多元。结果关税和运费我们摊了全团的1/3,人家说我们是大户,实际我们是被抓了大头。
额尔古纳口岸比满洲里海关小多了,在那里出入境的人不多。不知为什么,最近额尔古纳口岸就是不放团,我们只好住旅店等着。六七天过去了,也没有动静,真让人着急。尤其是我和大姐,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浦区市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的货到那里能否好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急得大姐嘴上起了泡,我犯了大便干燥的毛病。去乌兰乌德的人,已经快回国了,我们改道浦区,竟然还没有出境。等了一天又一天,今天没有消息就等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那段日子,我体验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我们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终于盼到了放行的日子,口岸虽小,检查得却很严格。不但验货、看人、还要问这问那的,如果稍不注意,说走了嘴就是个问题。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小伙子像个愣头儿青似的,有问必答。检查人员问:“子弹有?”他说:“有”“手枪有?”“有。”这下可坏事儿了,立马对他进行了搜身,当然翻不出来什么。他们不甘心,把全团人搜个遍,非要找出给他拿手枪和子弹的人,弄得大家哭笑不得。后来翻译出头解释了半天,总算不追究了。有人埋怨小伙子不该胡说八道,他不服气地说:“我哪胡说八道了?我以为和他们说一样的会一好百好,没想到整反了。怪他们有话不好好说,竟整些鸟语,真闹心!”是够闹心的,本来上午就应该到的地方,却一直拖到天黑,我们才到达了盼望已久的浦区。
到了浦区市场,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地摊上摆的是中国货,站摊的是中国人。买货的人没有卖货的人多,一个人能看好几个摊,一眼可以看出去多老远。好处只有一点,小偷不敢下手。看到这种情况,我们寄于浦区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气得大姐去责问那熟人:“你不是说这里的货好卖吗?”他却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不是5月份吗?人家都上别墅栽土豆去了。”一句话提醒了我,是啊,这是春种季节,怪不得他捎信说现在乌兰乌德市场不行了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人哪,情况没弄明白你瞎指挥啥呀?你这一亮红灯,我们就走错了路。也怪我缺少经验,不会把握时节,看着别人还去乌兰乌德,我怎么不问个为什么。乌兰乌德的5月,可比浦区强多了,不过挣得少点罢了。再看浦区这个卖法,很难把本钱拿回去,想挣钱是不可能了。这时,我真后悔自己不能审时度势而轻信别人的话,错走这一步来到这不该来的地方。我越想越懊恼,这哪是我们待的地方,简直是中国的浙江村。当时,满洲里海关不放南方人出境,因为曾经有一个南方人组成的旅游团,从满洲里海关出国后,全体从俄罗斯去了第三国家,造成很坏的影响。所以要来俄罗斯的浙江人,基本都从额尔古纳出境来浦区了。他们是真正的厂家,卖的货都是自己家生产的,价格便宜得连我们都买着穿。我们不像团里的其他人,了解浙江人的货源情况而不重复上货。我们上了很多和他们同样的货,如果和他们等价出卖,我们就干吃亏。
面对这样的竞争对手,我何去何从?
在浦区市场卖几天的货,我们就赔几天的钱,我和大姐愁得吃不好、睡不香。我呆呆地坐在摊前,一个声音仿佛在我耳边响起:“你这是怎么了?光愁能解决问题吗?拿出你的精神来!”我突然清醒过来。对,我必须从消极中走出来,面对现实中的问题,积极地想办法去解决。有了,我运用拉大网过筛子的办法,积极主动地寻找顾客。我不放过从我面前走过的每一个人,手拿着货样向他们推荐,劝说他们买一两样自己喜欢的东西。外国人的模样,我们很难记住,我向一位女士推销时,她笑眯眯地说:“很遗憾,我必须向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我已经三次买了你的东西,你真是好样的!”我说:“你三次买了我的东西,你更是好样的!”
浦区的那段峥嵘岁月,伴随我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一瓶中国进口的黄桃罐头,一声大姐“祝你生日快乐”的祝福,送我走出48岁的年华,生命在异国他乡、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延续。
该回国了,我和大姐的心情感到很沉重,好像把没卖完的货背回了满洲里,双脚沉甸甸地跨进旅店的门坎。一进门就看到李君坐在床上,我吃惊地问:“怎么,你也回来了?”